• 栗树的山 栗树的水

    2015-12-11 14:08:33

栗树的山 栗树的水

云县公安局   冯 伟

云县的栗树乡位于云县县城东南部,距县城123公里。蜗居于县城,关于栗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只言片语上。庆幸的是,因为一个案子的关系终于抵达了这片黄土地,让我真实的感受到了这里的山水还有淳朴的民风。

在山脚仰望,映入眼帘的是那岱宗色的绿,以及那看似可以一步横跨实则荆棘满地,遍布了坎坷的山峦。不过,第一眼我就有了一种莫名的肃静。这时,毛泽东主席的诗词《忆秦娥·娄山关》的诗句便在脑海里浮现起来: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呼朋引伴,邀上三五好友登山,此时,最开心的要数那些一直坚守着乡下的大块头土狗。它们欢叫着,忽而前面开路,忽而断后掩护,将忠诚与野性演绎得淋漓尽致。

假若有山风乍起,林木在风中吟唱,那无字的歌会一直钻进你的心田深处,就算是荒芜了的心野也能长出希望的种子,让你平添一种久违的感动,想深吸几口空气,想要拥抱,想要高歌。

我不喜欢在既定的小路上逛悠,而是喜欢另外去开辟一条路来,在没有人或者很少人经过的地方领略别样的风景,即便是一粒顽石或者一株不多见的小草都能让我感动、欣喜、愉悦。这不由得让我想起栗树这片黄土地上的父辈们。他们,在当前日趋浮躁、经济洪潮肆虐的今天,仍旧略显偏执地坚守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许,这种固执、这种坚守对外人来说觉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正是这种固执与坚守,让一代又一代的栗树人更加懂得生活,懂得感恩,懂得自然,从而在这块祖祖辈辈们躬耕的贫瘠黄土地上抒写着安居,还有人与自然的和谐!

不知不觉就到了山顶,放眼四望,一切尽收眼底,所有的庞然大物已经变成了细微的原点,人在天地中就仿佛变成了一只蚂蚁。一丝明悟陡然爬上心头,平日里耿耿于怀的所有烦恼、名利会自觉不自觉之间变得超然淡定起来。

假若人生的过程就是攀爬这座山峰,将所有的荆棘与沟坎比作生活对你的磨炼,那么不论你是否抵达山顶,不论你走的是哪一条小道,只要你迈出了脚,就会有别样的收获,或许是成功之后的喜悦,或许是挫折过后的悲伤,更或许是朝闻道夕死足矣的淡淡无奈……但不管怎样,这都是有滋有味的人生。

有山就必然有水,栗树的腰间缠着澜沧江,还有一条条温润的小溪、小河。她们,犹如栗树乡那一位位清淡如水明媚如花的少女,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儿郎,韵味与风情极致。

不论是乡野出生,或是成长在都市的人,从骨子里来说都是爱水的,都对水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或许,是被山的英姿所吸引,在这里,澜沧江一改往日暴躁的脾气,像一位怀春的少女,温柔恬雅,这不禁会勾起对某个人的想,念起某一件过往。

将脚浸入清凉的江水里,轻轻晃动,看那沙滩上深深浅浅的脚印,看那江浪将脚印一个又一个的偷走,那些尘世中的沧桑,便会在指尖盛开淡淡的疼。待到后山那灼眼的山茶花怒放的日子,掬一捧岁月,这悄无声息的过往便会演绎成静水深处的沧桑,点点滴滴,趟过灵魂,蜿蜒生命的冷暖。

山一程,水一程,谁会明了江畔那些饱受冲刷的砂砾憔悴了谁的执念?清瘦了谁的梦想?雾霭散尽处,那苍老的便是春的风景。

雁子回头,经年的风在澜沧江畔环绕,一阕黄昏在虔诚地吟诵。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一枚飘叶就是一季的静美,一抹夕照吟落一地的嫣红。撑一叶扁舟,放开思绪,让心在恬淡中款款徜徉。此时,看透繁华落尽,饱受都市喧嚣煎熬的你,是否已有躬身耕田,看水听风度平安的期盼。

只要你有意境,所有的植物都可以是茶,门前的“扫把叶”、院子里的茉莉花、玫瑰花,或者是溪边沟前的各种野草,不论喉头是粗犷还是温润,那弥漫在心头的淡淡回味就是人生,所不同的只是不同的人品出不同的味。

在栗树,晴朗的日子,如果极目远眺,江畔断崖处盘旋的雄鹰,还有那枕着炊烟的垂钓者都会被你一一定格,写进记忆的画卷,带回家,放置到门前,很快,那浓浓的乡音便会来回熨平所有的岁月带来的斑驳,让独居深山的你不再寂寞,不再贫穷。

记不清是谁说过这样的话语:“风老去,花零落,清浅的秋光里蜿蜒着一条回忆的河。没有惊涛骇浪,没有波澜壮阔,可它是我生命中的血脉,滋养着贫瘠的我,让我日渐丰腴。”

是的,因为有回忆才会有念想,才会有欣慰。扬手是山,落手是水,经年往事,落尽红尘,细数流年过往,一切尽在栗树的悠悠江水间,留下一个忘不掉的永远。

好想,与自己心爱的姑娘就在栗树的这青山绿水下建一庐房,养一池荷花,学那五柳先生悠然逍遥于天地间,看云卷云舒,听风吹树叶,慢慢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