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 沉

          砚山县公安局 苏永清

          太阳彤红彤红的，透过云层放射出美丽的霞光。

这个美丽的早晨对于小丽和大勇来说却是黑色的，因为今天是他们的忌日，他们犯了故意杀人罪，将被法警带去进行注射式行刑。

早晨九点钟，四名法警穿着警服，戴着墨镜来到看守所，将他们带上警车。

                  一

          小丽是一个边疆县城乡村里的女孩。二十岁时，她已出落得像一枝花。她家里有一个患小儿麻痹的残疾哥哥，所以父母的希望大部分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小丽从小就帮父母干活，外面的农活、家里的家务都是一把好手，可惜没上完初中就辍学了。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可是比她大三岁的哥哥因为身体残疾一直没找到对象，这成了父母心中的一块心病。

         一天，邻村来了提亲的人，小伙子叫强子。小丽的父亲听媒人说强子还有一个妹妹，便动了心思，心想如果让小丽嫁到强子家，让强子的妹妹嫁给自己的儿子，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强子一口应承了下来，回家后把换亲的事跟父母讲了，强子的父母开始不答应。但强子执意要娶小丽，两老犟不过儿子，只好答应。

         过了一个星期，强子家就来送聘礼了。正当全家欢天喜地的时候，小丽不见了。最后，父母在河边的草地上找到了她，她跳水已经被好心的村民救起。小丽说：“我不愿嫁到强子家！”小丽妈“扑通”一声跪下，说：“孩子，为了你哥哥能娶上媳妇，你就答应吧！”小丽凄惨的哭声传遍了小河边，在场的群众含着眼泪无奈地摇头。

         正月间就有好日子，小丽在一阵唢呐声中极不情愿地被强子娶回了家，强子的妹妹也顺理成章地进了小丽家做了小丽的嫂子。

                二

         婚后，小丽才知道强子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家里的农活、家务基本不做，喜欢喝酒赌博，而且脾气暴戾，对小丽不是打就是骂。

有一天深夜，强子打牌输了回到家，“啪啪啪”地把门拍得山响。小丽战战兢兢地起床开门，没想到他飞起一腿正踢在小丽的肚子上。小丽“哎呀”一声蹲了下去，一股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裤腿流了一地。

经过医生的抢救，小丽的命是保住了，但孩子却没了。医生大声训斥强子：“你不知道你媳妇怀孕了吗？竟然下得了如此狠手！”强子惭愧地低下了头。

但强子屡教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痛。在婚后的几年里，小丽一连生了两个女儿，强子经常骂她：“没用的东西，左生右生都是赔钱货！”

                三

         有一次强子喝醉酒后向小丽求欢，白天劳作了一天的小丽非常疲倦，睡得迷迷糊糊的没有回应他，没想到竟劈头盖脸地挨了一顿毒打。发了疯的强子像一头野兽一样向小丽扑来，吓得小丽哭爹喊娘还是抵挡不住强子的淫威，两个孩子也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经常挨打受骂，小丽实在受不了了。

她跳下床收拾起衣服，背着一个孩子、牵着一个孩子连夜逃回了娘家。

母亲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儿呀，你就忍忍吧，女人都是这个命！谁叫你的肚子不争气呢？为了你哥哥，为了我们这个家，你就忍受吧！”

                四

         第一次逃回娘家就以失败告终，小丽一个人又要干农活又要带孩子，还要养猪养鸡，每天累得筋疲力尽。

         小丽家的隔壁住着强子的堂弟大勇，大勇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未婚青年，长得一表人才，但由于家里穷一直没娶上媳妇。他经常帮小丽干活，每天上山劳动时安慰小丽。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丽和大勇渐渐有了感情，逾过界限，彼此爱得如胶似漆。

为了达到能和大勇在一起的目的，小丽也想到过离婚，但只要一开口，就遭到强子的毒打。而且还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贱女人，生了两个赔钱货还敢跟我说离婚，你给我好好待着吧！”只有小学水平的小丽也愚昧地认为，有了孩子的女人是不能离婚的，所以每天依然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

但就这样活下去，小丽觉得不甘心，于是就和大勇一起商量计策。两人想到了条毒计，在炒给强子吃的鸡蛋饭里下老鼠药！

         第一次买到了假的老鼠药，计划“流产”了。

         有一天晚上，强子打牌输了回到家，看着睡梦中的妻子，一下扑了过去。小丽不从，强子就大打出手，小丽大声哭喊，惊醒了睡梦中的大勇。听到心爱的女人在受虐，大勇头脑一热就冲进了小丽家，看到衣服凌乱的小丽睁着惊恐的双眼蜷缩在床角，强子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咆哮着扑向小丽。大勇再也忍不住了，顺手拿了一条干活用的绳子，一下就勒到强子的脖子上。见此情景，小丽也过来帮忙按住强子的手脚，两人齐心合力，不一会儿就让强子断了气。

         看到强子死了，两人吓傻了，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就找了一根粗一点的绳子，把强子吊起来挂在房梁上，设计成强子自杀的现场，大勇迅速逃回了家，小丽放声大哭起来。

          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呢？亲戚也觉得奇怪，大家一合计，决定报案。

         经勘查，死者强子系窒息而死，并非上吊自杀！民警经过走访排查，得知小丽和大勇交往甚密，有合伙谋害亲夫的动机，于是锁定犯罪嫌疑人为小丽和大勇。

         小丽和大勇由公安机关移送检察院批准逮捕。两人在看守所里关押了一段时间后，法院的判决终于下来了。鉴于两人杀人动机明显，手段恶劣，法院判处两人死刑，两人都没有提起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