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宁洱县公安局  董　专

做了一个梦。

悬崖深谷，白雾缠腰。在丛林中间，我左右彷徨，我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再美，不属于我。

一只美丽的蝴蝶眨着眼睛，从我身边轻轻飞过。一跳一跃的，在我的面前飞。我情不自禁地跟着她挪动脚步。或走向更深的谷底，迷失自我；或是渐渐走出山谷，走进我想要的山川田野。谷底深处，丛林茂密，百花齐放，布满荆棘。在一条布满苔藓的湿滑小路上，我跌跌撞撞。

一只只黄鹂鸟在路边唱着婉转而美丽的歌。黄鹂鸟的歌声那么美，像一条潺潺小溪穿过鲜花盛开的草地，像母亲用世间最甜美的歌声哄孩子入眠。一群不知名的小动物在两边跳着婀娜的舞蹈。他们舞动身躯，挤着眼、招着手，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深深的魅惑。我全然不顾，不顾优美的歌声，不顾动人的舞步，不顾那一路跌跌撞撞的伤痛和瘀痕。

阳光透过丛林洒下斑驳的影子，我看到了支离破碎的身影。阳光虽然只是星星点点，我依然睁不开眼。我使劲揉双眼，把眼前的世界看得更清晰一些。

突然，我找不到那只蝴蝶，她突然消失了。在我使劲揉双眼的时候，那只美丽的蝴蝶飞出了视线。

我不知所措。

天空一下子变成黑色，如同一口农家用来煮猪食的铁锅倒扣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丛林突然变成了黑白色。我听不见鸟儿的歌声，也看不见小动物的舞蹈。丛林一下就静了，我能听到血液在哗哗流淌，我大口喘息着。

起风了。

黑白色的丛林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一切不再静默。我稍微缓过神来，闻到雨水就要来临的味道。我大口大口贪婪吸着泥土的味道，就像婴儿贪婪吮吸母亲的乳汁。

我继续漫无目的向前奔走，我感觉不到痛苦，想象不到疲惫，就这么在林间湿滑的小路上奔走着。

下雨了，雨滴落在我的心坎上。雨水淋湿了我的头发，头发很脏，发出一股流浪汉身上的味道。雨水顺着脖子慢慢流进我的身体，流进我的血液。我感到了一种力量，在身体里升华。

我慢慢张开眼睛，眼前的世界又变成了彩色。难道，是因为我经过了雨水的洗礼，使我的血液和灵魂得到了进化？

雨越下越大，变成了狂风暴雨。我发疯似的奔跑，我六神无主的奔跑，我想找到出路，更想找到那只迷失的蝴蝶。

雨继续下，但似乎是在围绕着我下。我透过雨水看到了阳光，阳光一直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奔跑。阳光下的丛林，竟然百花竞放。

突然，雨停了，我又看见了那只蝴蝶。她依然眨着眼睛，友善地看着我。

身体一紧，梦醒了。摸一下，早已泪满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