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漫人生路 悠悠警察情

    2016-07-29 11:27:25

漫漫人生路 悠悠警察情

宁蒗县公安局  朱国万

我从小在宁蒗县翠玉乡长大,每当看到警察腰挎“五四手枪”、脚蹬“偏三轮”从乡里驶过的那“帅爆”的场景,我的梦想就是要当一名警察。初中一年级第一次月考,当老师在课堂上高声宣布数学考试成绩“朱国万,九分”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警察梦已经破碎了。课余时分唯有抱起那个叫篮球的东西,狂冲向球场,一打就是几个小时,幸亏篮球技术还算不错,这是唯一让俺找回点颜面的东西。初中时光过得很快,城里三年的米饭、面条、馒头,加之对篮球的狂热,毕业时我的身高已到了一米八。文化课不行我就“曲线救国”,心想可能当了兵,退役后离当警察就近了,就这样,我毅然走上了从军路。

三年的军营生活基本就是按部就班。在部队,由于技术还凑合,我很快成为了连队的篮球队主力,也入了党,当了班长。临近退伍,一封家书让我热血沸腾,里面说家乡公安局要招收一批退伍军人组建一支巡警大队,这个消息再次点燃了我的警察梦。于是,一意孤行的我,谢绝了支队长希望我继续留部队,或去指挥学校学习深造的机会,谢绝了多家企业特招篮球骨干的盛情邀请,1994年的冬天,我依依不舍地告别部队领导和战友们,回到了故乡宁蒗。

一下车,我兴冲冲赶到宁蒗县公安局,咨询相关的招聘情况,一问情况犹如五雷轰顶,方才得知招聘巡警队员已是去年的事,今年局里根本就没有这个计划。我站在公安局的院坝里呆若木鸡,小心脏仿佛瞬间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的早晨。无奈之下,我只好打起背包回到了翠玉乡老家。

赋闲在家的那一年,我同伙伴搞过运输,倒卖过大米,也曾帮已经是个体小老板的同学看过工地,更多的时间则是在家帮母亲种地。一年后的一天,一起退伍且已在县城工作的战友捎口信来说:丽江地区(丽江当时还未建市)公安篮球运动会当年要在宁蒗县召开,县公安局已经组建了一只篮球队正在训练……我用“屁股冒烟”的速度,直接从翠玉赶赴宁蒗县公安局,找到了时任公安局局长刘开义的办公室,刘局操着一口地道的永胜话说:“这个事情主要是卢政委在负责,政委这几天去昆明开会了,一个星期后你再来问问他。”

就这样,我每天坐在县局篮球场边等政委,每天球队训练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机敏”的我“顺便”为队员干点倒倒水、收拾下球场杂物之类的活,晚上就寄宿在县城亲戚家。一周后的一天,卢政委终于踱着八字步站到训练场边,得知我的情况,卢政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着说:“哎呦!小伙子勇气可嘉嘛!这点不错,但是,是骡子是马,必须上场溜溜!”当时所有球员把球场围了个圈看我表演。当天的我,犹如一只下山的麂子奔跑、弹跳在球场上,上篮、转身、投篮,我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迈克尔·乔丹,篮框被我抓得“哐当”作响,三分球也出奇的准,叫好声和掌声不断。展示完毕,卢政委当即拍板:“马上参加训练!你是退伍军人,巡警队的手续,我亲自去跑!”三天后,所有手续办妥,我终于圆梦加入了宁蒗县公安局巡警队,做了一名巡警。当年的运动会,宁蒗县公安局男、女代表队,都如愿以偿获得了冠军的荣耀。

在巡警队,同一帮志同道合的退伍老兵,每天巡逻、执勤,一干就是八年。但在进入巡警队之后,才知道自己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警察,那时我们叫“合同制民警”,离正式民警还有好大一步。还是由于篮球的缘故,几年间,我屡次被抽调帮其他单位打过篮球赛。期间,亦同各单位领导都有过很好的交流接触,几个单位都愿意调我过去,但都被我一一谢绝了,我心里装得下的,只有这一套“敬业服”。其实, “合同制民警”在公安局里也稍显尴尬。最记得是99年全国公安机关换发新式制服时,由于身份问题,我们这批巡警队员就没有统一换发,仍旧穿着旧式制服上班巡逻,出现了 “一杆红旗,两帮人马”的无奈景象。

我继续“赖在”宁蒗县公安局。后来,政策好了,经过考试、培训,我终于成为了一名正式的人民警察,也在单位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转警后,我先后在警务站、拘留所工作。2007年,局党委提拔我升任老家翠玉乡派出所指导员,我带着一帮兄弟,在阿海电站警务室一干就是6年。2013年,我被提拔为翠玉派出所所长至今。

近几年,由于常年待在乡下,回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平常的日子几乎都是和所里的兄弟们同吃同睡。前几天,偶然同伙伴们谈起孩子和教育,我猛然发现自己根本道不出女儿在哪个班,班主任是谁,中考分数到底是多少等等,女儿今年都已经高三毕业了,也没有接送过几次,更没有参加过女儿的家长会,我突然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一位不称职的父亲。幸好家人从没埋怨过我,因为他们都知道,警察,特别是一个双警家庭的警察,是一个需要全天候待命备勤的职业,是一个一到节假日就要加班的职业,是一个生活规律极其糟糕、经常说话不算数的职业,是一个总是让家人担惊受怕的“不靠谱”的职业,做不好儿女,也当不好父母。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在翠玉所一晃又将近十年,老领导们、老哥老姐们都差不多退休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身边的兄弟们换了一茬又一茬,而我仍然驻守在翠玉这个“窝子”,为这身“敬业服”朝朝暮暮,痴情不改。好久没见到父母了,上周回家,吃饭时老父亲忽然停筷,注视我良久说:“哎!你这个娃娃想些啥子哦,胡子都比我白了!”我哑然一笑,我还是那一句土话:只要身体跟得上,待命出警没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