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 姣   编辑/海世梅

在南方的小山村，十一月的天空湛蓝无比，阳光温暖而和煦。在自家搭的鸡棚前，二狗出神地望着鸡棚里的三只公鸡和几只品种不纯的母鸡。他怎么也想不通，父亲怎么就舍得一口气把十六只本地土鸡给卖了呢？在二狗眼里，它们都是一只只“土凤凰”啊！

二狗爱养鸡，特别是本地土鸡，父亲是知道的，也没反对过。可眼看儿子已到了而立之年却没有找媳妇的念头，天天把这些家禽当宝一样照顾，父亲有些着急，每每听到村里的人开玩笑说：“二狗，怎么还不找媳妇呢，你是把这些土鸡都当你媳妇了吧？”这些话刺痛了父亲的心。于是父亲决定把鸡棚里的土鸡都卖掉，不让二狗养鸡了，一心一意找媳妇去。

这天，二狗的父亲听说岩脚村的表亲家有个合适的对象，二话不说便拉着二狗去看了。二狗对相亲不感兴趣，坐在表亲家里听着两家人谈自己的事，二狗有些尴尬，坐不住了便出门走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母鸡打鸣的声音，循着声音，二狗绕到了屋后的山上，在这里他惊喜地看到半山腰的杂草丛里零零散散地放养着二十几只鸡，他一眼就看出那是他喜欢的“土凤凰”。二狗一下子有了神采，心想：“是我的就好了！”

回家的路上，父亲一直问二狗有没有看上相亲对象，二狗一直没吭声，他还想着后山的那群“土凤凰”。回到家里，二狗跑到自家鸡棚，看着空唠唠的鸡窝有些失落。

自从岩脚村回来后，二狗就一直惦记着那里，他总是以串门子的名义，隔三差五就去岩脚村转转，后来二狗发现岩脚村好几户人家都养着鸡，而且大多都是本地土鸡。二狗越来越心动了，他决定把这些“土凤凰”接到自家鸡棚养着。

第二天中午，刚吃过午饭，二狗便骑着摩托车来到岩脚村，他先去上次相亲的表亲家，却发现门开着但没人在家，于是他偷偷地把挂在门后的钥匙取走了。来到后山的鸡棚，几只母鸡正在鸡窝里边打鸣边下蛋，二狗知道这是抱走土鸡的最好时机，于是，抓了两只放在事先准备好的口袋里带走了。

二狗把抓来的土鸡放到自家鸡棚里，鸡棚马上恢复了活力，二狗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想着明天再给它们找几个伴儿。

第三天中午，二狗再次来到岩脚村，径直向半山腰的鸡棚走去。他打开鸡圈门，看见两只“土凤凰”在窝里下蛋，一白一黄。二狗先小心翼翼地把白色那只放进口袋，再把黄色那只也一起抓走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连二狗都不知道到底去岩脚村去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家鸡棚越来越热闹了。直到这一次，他像往常一样想再去抓两只“土凤凰”回来，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二狗骑着摩托车来到岩脚村，把摩托车停在路边，沿着小路跳上土坯房旁的晒场，这是通往另一个鸡棚的捷径，比较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刚走几步就听见有个小孩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二狗心里一慌，拔腿就跑，后面传来“来人啊，快抓小偷！”的声音。周围的人一下子围了上来，二狗拼了命地跑，最后没有了退路，他看见一个柴房门开着就窜了进去，还没等二狗换过气来，门外的村民就嚷着要把二狗拖出来，二狗害怕地蜷缩在墙角，任凭村民怎么嚷都不敢出来。隔着柴房，村民愤怒地质问二狗偷了些什么，为什么要来这里偷东西？质问声越来越大，这时二狗突然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原来那些“土凤凰”不属于自己。二狗越来越害怕，他从破烂的窗缝向愤怒的村民胆怯地承认：“我偷了几只鸡！”村民见状立马报了警。

随后警察赶到，把二狗带走了。

（作者单位：华宁县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