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角花开

勐腊县公安局 廖学军

家门口有一棵酸角树，在我家搬来之前就有了，是邻居老张栽种的，已经有近二十年的树龄了。

酸角树花开时节，远远望去，淡黄色的花缀满枝头，在绿叶掩映下若隐若现，像一个害羞的人儿，想探头张望外面的世界又怕被别人看见她的脸似，在微风下花朵随技条招摇。

酸角树的花的香气不太浓烈，像一个文静的人，喜欢过平静的生活一样，很不引人注意。一夜风过后，第二天遍地淡黄色的花，没有被风吹落的花慢慢开始孕育变为后来的酸角。

老张夫妻原是我们单位的炊事员，先后退休了。他们与我做了五六年的邻居，老张对这棵酸角树的养护很用心。他说这棵酸角树还很小的时候，他在树周围扎一个小篱笆，防被人折断枝条。树在主人的呵护下渐渐成长为一棵大树，后来开始开花结果了。当这些没有被风吹落的花朵开始孕育变成小酸角的时候，老张每天都要在树下从不同的角度往树上张望。

酸角在老张的关注下慢慢成熟，喜欢吃凉拌食品的年轻人就打上了酸角的主意，向老张讨要一些生的酸角舂烂来凉拌木瓜，吃得津津有味的。老张有些不情愿，不过看到年轻人期盼的眼神，他又说：“还没熟呢，少摘点吧。”

酸角成熟的时候，老张摘上一些分成袋，这个院子的邻居每家都有份，让我们品尝。尝到酸角酸甜的味道，让人感受到了人情的温暖和友情。

后来，老两口执拗不过景洪工作的一对子女的再三动员，搬到景洪了，留下这棵酸角树，委托我管理。这些年，酸角树越发茂盛，树冠越来越大，夏天人们在树下纳凉，下棋，打牌，十分惬意。

老张每次从景洪回勐腊，都会抽空来看看他新手栽种的那棵酸角树，抱抱树看看又长大些没有，摸摸树皮像老朋友似的。有时，他抚摸着树沉默不语，眼睛望着枝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在旁人的呼唤中才回过神来，眼睛湿润着。

老张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据他家人说生病了。记得老张最近回来的一次，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了，人已经老了很多。他坐在酸角树下，许久没有说话，眼光在酸角树枝间移动。正是酸角树花开时节，在他的脚下淡黄色的花静静地像是睡着了，微风下仍有一些花在飘落，有些正掉在他的衣服上，像是在亲吻着他。

老张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酸角树依然茂盛地生长着，睹物思情，希望老张一天天地好起来，回来看酸角树花开花谢，享受酸角成熟的时节。